第412章你還想當女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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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常青淡淡一笑：“很奇怪嗎？就算悲劇代代重演，古往今來朝代更疊最後總是伴隨著無數悲劇，王朝似乎從誕生的開始就註定衰落的那一日。但是即便如此，我們這個朝廷也出奇糟糕了，公主殿下不覺得麽？說到底，走屍禍亂，君寒硯化惜夢成魔，不都是你的父皇——先帝陛下，屠殺了驚仙派滿門而起嗎？那時的南瑤還面臨著外敵騷擾，內有天災水患，先帝不但不管，還一心追求長生，最終因為自己的疑心攪得天下腥風血雨……而後他死了，他的兒子不愧是他的親兒子，一點不輸他老人家的風骨……你說，這樣的皇權，留著又如何？”
“呵，我那皇兄再不堪，如今是皇室唯一一根獨苗兒了，他死了，你想當皇帝？”
連枝的諷刺並沒有讓季常青著惱，他反而悠悠一笑：“這不還有公主殿下嗎？”
“怎麽，你還想立女帝？”
季常青努努嘴：“可以的話倒是更好，不過，只要公主殿下掌權，我便不必擔心這天下……多好，所以更有必要除掉您的一切阻礙，不是嗎？”
雖然早就摸清了他的想法，親耳聽到，連枝還是覺得可笑：“我可真是受寵若驚，我自問不曾善待與你，到底什麽時候就收獲了這麽一分死忠之心，這可真叫人吃驚。”
“哈哈哈，與其中是忠心，不如說……是惺惺相惜？”季常青頗是自豪道，“試問，這世上如果沒有我來替公主殿下布好這盤棋局，等你從迷惘中走出來，重新開始，你又要花多少年再來布局？又要顧忌多少無謂的世事紛擾？若再一個不小心，讓我那不成器的師兄收了你，從此蹉跎歲月，這天下誰還會知道你曾有這樣一顆博大救世之心？誰還會了解一個女子深埋的心底的野心？”
連枝幾乎無語，季常青的真面目，可算徹徹底底暴露出來了。
“這麽說來，我還應該謝謝你了？”
“不必。”季常青一點也不客氣，反而心滿意足道，“這也是天意。讓我們兩個相遇。那些陰謀骯臟之事，本就不適合你，而以後那些濟世愛民之事，也不適合我。若我們兩個缺少任何一個，都無法將這盤棋局最終布成吧？”
他那般洋洋得意的神情，仿佛只是一個贏了棋局的孩子，然他說話的聲音卻喜悅期待得讓人毛骨悚然：“連枝，事到如今，你就不要掙紮了吧？我畢生也就產生過這樣一個願望，就當成全我，不好嗎？”
“呵。”連枝輕笑，看著他，又是一聲笑，“成全了你，誰來成全我？”
季常青不以為意：“只要你鏟除了阻礙，真正掌了權，你喜歡我師兄，吆喝一聲，他還不是分分鐘跟在你屁股後面轉？如此你我天下都圓滿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他想了想，忍不住又道：“而且如今非人之力滲透太深，世道變化因素太大，還讓那個庸才昏君在位，以後真的臨了事，難道不是更大的災難？”
他自認為這句話對連枝頗有說服力了，卻沒想到連枝冷冷一笑。
“季常青，你這麽會操縱天下時局，有沒有聽過一個次，叫變數？”
“嗯？”季常青從自己遙遠的遐想中回過神來，擡頭看著她。
連枝的表情很難以形容，似乎是淡漠，卻又藏了一絲無奈。
“你想攪翻這天下，然後我來替你收拾殘局？呵呵呵，想得美！”連枝氣笑道，“這一局姑且算你贏了，把你關起來也沒能阻止如今這個局面，是我無能，我認。你想要顛覆皇權，我如今也別無選擇。不過，話我說在前面，你可不要後悔，自己惹出的事端，可休想置身事外！”
“嗯？什麽意思？”季常青直覺連枝話中有話，絕非單純氣言，“發生什麽事了？什麽變數？”
連枝冷冷睨他一眼，卻不再解釋了。
“說吧，你把我皇兄引到什麽地方去了？”她直接問道。
天下生靈塗炭，民不聊生，還不足以讓她連枝引起幹戈，兄妹相殘，季常青……一定給夏賢挖了更大的陷阱。
“嗯？陛下消失了？”季常青也是小吃一驚，“意外啊！他竟真能搞出大名堂？”
“廢話少說！”
連枝氣得牙根發癢，如今這都什麽時候了，眼前這人還當這天下棋盤一般，玩兒似的。
天下錯就錯在生了這麽個變b態！
“其實我也沒做什麽，就是給陛下送了個暖床的。”季常青道。
連枝心頭已經有不詳的預感。
“誰？”
季常青望向她，露齒一笑：“南歌。”
連枝轉身就走。
“記得看好五陵墓和驚仙派地宮啊，公主殿下！”季常青在她身後笑道。
連枝猛然剎車，轉身，惡狠狠道：“這兩個地方，他都沒有去！”
季常青的笑容一瞬間消失。
“……變數，嗎？”他喃喃道，“咦。”
連枝就知道，這一環一定是他也沒有算到的，也不再跟她多說廢話。
再多聽幾句，估計自己會提前心魔覆發。
轉過彎，看見顧卿辭僵化一般站在那，臉色慘白慘白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正眼都沒給一個，撞著他的肩頭就走了過去。
顧卿辭被撞得一個大踉蹌，摔在牢門上，鐵鏈紮得骨頭生疼。
他認識季常青許多許多年了，自認為對他無比了解，雖然知道他的想法常常異於常人，卻做夢也無法想到他會說出剛才那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來。
他甚至不太明白他口中的布局布局，究竟是布了哪些局。
包括他輔佐陛下，包括他去尋找連枝，包括他通知朝廷江湖半百坡圍剿君寒硯這些事嗎？
還是，甚至包括和他結交，救他性命，替顧家說情平反……這些，都是他棋盤上，打磨好的棋子嗎？
他慢慢走出陰影，拖著沈重的步伐，走進關押季常青的牢門。
季常青慢慢擡頭，看見了他，卻沒有露出一絲被識破真面目的尷尬，反而像無數個普通的兄弟相見，朝他笑道：“你也跟來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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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，我那皇兄再不堪，如今是皇室唯一一根獨苗兒了，他死了，你想當皇帝？”
連枝的諷刺並沒有讓季常青著惱，他反而悠悠一笑：“這不還有公主殿下嗎？”
“怎麽，你還想立女帝？”
季常青努努嘴：“可以的話倒是更好，不過，只要公主殿下掌權，我便不必擔心這天下……多好，所以更有必要除掉您的一切阻礙，不是嗎？”
雖然早就摸清了他的想法，親耳聽到，連枝還是覺得可笑：“我可真是受寵若驚，我自問不曾善待與你，到底什麽時候就收獲了這麽一分死忠之心，這可真叫人吃驚。”
“哈哈哈，與其中是忠心，不如說……是惺惺相惜？”季常青頗是自豪道，“試問，這世上如果沒有我來替公主殿下布好這盤棋局，等你從迷惘中走出來，重新開始，你又要花多少年再來布局？又要顧忌多少無謂的世事紛擾？若再一個不小心，讓我那不成器的師兄收了你，從此蹉跎歲月，這天下誰還會知道你曾有這樣一顆博大救世之心？誰還會了解一個女子深埋的心底的野心？”
連枝幾乎無語，季常青的真面目，可算徹徹底底暴露出來了。
“這麽說來，我還應該謝謝你了？”
“不必。”季常青一點也不客氣，反而心滿意足道，“這也是天意。讓我們兩個相遇。那些陰謀骯臟之事，本就不適合你，而以後那些濟世愛民之事，也不適合我。若我們兩個缺少任何一個，都無法將這盤棋局最終布成吧？”
他那般洋洋得意的神情，仿佛只是一個贏了棋局的孩子，然他說話的聲音卻喜悅期待得讓人毛骨悚然：“連枝，事到如今，你就不要掙紮了吧？我畢生也就產生過這樣一個願望，就當成全我，不好嗎？”
“呵。”連枝輕笑，看著他，又是一聲笑，“成全了你，誰來成全我？”
季常青不以為意：“只要你鏟除了阻礙，真正掌了權，你喜歡我師兄，吆喝一聲，他還不是分分鐘跟在你屁股後面轉？如此你我天下都圓滿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他想了想，忍不住又道：“而且如今非人之力滲透太深，世道變化因素太大，還讓那個庸才昏君在位，以後真的臨了事，難道不是更大的災難？”
他自認為這句話對連枝頗有說服力了，卻沒想到連枝冷冷一笑。
“季常青，你這麽會操縱天下時局，有沒有聽過一個次，叫變數？”
“嗯？”季常青從自己遙遠的遐想中回過神來，擡頭看著她。
連枝的表情很難以形容，似乎是淡漠，卻又藏了一絲無奈。
“你想攪翻這天下，然後我來替你收拾殘局？呵呵呵，想得美！”連枝氣笑道，“這一局姑且算你贏了，把你關起來也沒能阻止如今這個局面，是我無能，我認。你想要顛覆皇權，我如今也別無選擇。不過，話我說在前面，你可不要後悔，自己惹出的事端，可休想置身事外！”
“嗯？什麽意思？”季常青直覺連枝話中有話，絕非單純氣言，“發生什麽事了？什麽變數？”
連枝冷冷睨他一眼，卻不再解釋了。
“說吧，你把我皇兄引到什麽地方去了？”她直接問道。
天下生靈塗炭，民不聊生，還不足以讓她連枝引起幹戈，兄妹相殘，季常青……一定給夏賢挖了更大的陷阱。
“嗯？陛下消失了？”季常青也是小吃一驚，“意外啊！他竟真能搞出大名堂？”
“廢話少說！”
連枝氣得牙根發癢，如今這都什麽時候了，眼前這人還當這天下棋盤一般，玩兒似的。
天下錯就錯在生了這麽個變b態！
“其實我也沒做什麽，就是給陛下送了個暖床的。”季常青道。
連枝心頭已經有不詳的預感。
“誰？”
季常青望向她，露齒一笑：“南歌。”
連枝轉身就走。
“記得看好五陵墓和驚仙派地宮啊，公主殿下！”季常青在她身後笑道。
連枝猛然剎車，轉身，惡狠狠道：“這兩個地方，他都沒有去！”
季常青的笑容一瞬間消失。
“……變數，嗎？”他喃喃道，“咦。”
連枝就知道，這一環一定是他也沒有算到的，也不再跟她多說廢話。
再多聽幾句，估計自己會提前心魔覆發。
轉過彎，看見顧卿辭僵化一般站在那，臉色慘白慘白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正眼都沒給一個，撞著他的肩頭就走了過去。
顧卿辭被撞得一個大踉蹌，摔在牢門上，鐵鏈紮得骨頭生疼。
他認識季常青許多許多年了，自認為對他無比了解，雖然知道他的想法常常異於常人，卻做夢也無法想到他會說出剛才那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來。
他甚至不太明白他口中的布局布局，究竟是布了哪些局。
包括他輔佐陛下，包括他去尋找連枝，包括他通知朝廷江湖半百坡圍剿君寒硯這些事嗎？
還是，甚至包括和他結交，救他性命，替顧家說情平反……這些，都是他棋盤上，打磨好的棋子嗎？
他慢慢走出陰影，拖著沈重的步伐，走進關押季常青的牢門。
季常青慢慢擡頭，看見了他，卻沒有露出一絲被識破真面目的尷尬，反而像無數個普通的兄弟相見，朝他笑道：“你也跟來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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